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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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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隊的兵馬在借口班師回朝之後,並沒有真發兵回來,而是重新整編,沿著昔日修建的運河,一路殺向了韓國。

而尉太後在韓國開戰不久後,便主動開口要去山上剛修建好的行宮去住。

尉太後如今也總算明白,自己的兒子不再是昔日的冷宮小兒,偏偏兒媳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。還不如自己搬出去清凈,自由自在。

臨去前,曹溪哭天抹淚主動求著太後將她帶走了。

在曹溪看來,這姜秀潤實在是太可怕,那田姬在太子府裏明明侍寢過,都被她構陷成了私通幕僚不守婦道。

現在滿宮裏的妃嬪赫然只剩下她一個,姜秀潤不對付她對付誰?就是膽子大的也要嚇死了。

她每天夜裏都是不假手他人,只自己親自一同椅子花瓶將門窗掩好,生怕賊人闖進來睡她,一如田姬那般被落了罪名活活勒死。

如此一來,甚是損耗精神,許久都不曾好睡,曹溪覺得若是再呆在宮裏,不等姜秀潤動手,她都要自己活活嚇死自己。

還不如隨了姨母去山上落得個清靜。

於是她便是主動帶發修行,解了妃子的封號,隨著尉太後出宮去了。

因為朝廷用錢,姜秀潤幹脆將大半個空曠的皇宮封院。反正宮裏也只有她和鳳離梧,還有一雙兒女四個主子,倒是不用鋪張浪費,正好做了群臣表率。

一時間,大齊天子的後宮,竟然比鄉土老爺家的府宅都清凈,實在叫人看不下眼。

禦史們看不過眼,徑直去面呈皇後,希望她不可在史書留下妒名,身為皇後怎麽可不替萬歲張羅妃嬪,開枝散葉呢?

姜秀潤微笑傾聽,頻頻點頭道:“身為國君,自當充盈後宮,諸位如此熱心,這選妃的事宜便交給諸位愛卿了……”

就在幾位禦史展顏露出笑意時,雅倫女王又不急不緩道:“但是論起來,誰不是個國君呢?本宮在波國時,那朝中的臣子們也是像你們一般苦口婆心地勸諫著本宮,當廣納朝中貴族子弟,充盈後宮,只是後來本宮嫁給了你們的聖上,這事兒便緩了。如今你們再提起來,倒是勞煩著兩件並作了一件辦了吧,也給本宮挑選些青年才俊,充盈了後宮,給波國姜家開枝散葉才好……”

這一席話,只聽得幾位禦史大人直窩脖子,可還沒等駁斥,皇後已經長袖翩然,揚長離去。

他們覺得皇後之言不甚像話,便是又去了皇帝那裏參了皇後一本。

結果,禦書房裏一陣龍吟虎嘯,鳳離梧氣得拿硯臺砸在了大臣們身後的大門上,迸濺了他們滿身的墨汁,聖上直指幾個大臣的鼻子怒斥,直言他們是吃飽了撐的!宮中之事,哪裏需得他們操心?若是真愛管,去凈身房裏切幹凈了,大內總管的職位隨著諸位愛卿挑選,到時候,就可以盡情地選秀女了。

幾位吃飽了撐的國之棟梁,帶著一身的墨點子訕訕而去後,再無前庭非議皇帝宮裏的家事。

那就是個馬蜂窩,帝後二人都不是吃素的,誰敢捅?

大齊的新將經過三郡平叛的磨礪,已經成熟甚多,而白淺在幾番圍城搏殺時,就像突然開了竅一般,將以前姜秀潤逼迫著她看的那些個兵書融會貫通,不再是紙上談兵。

這行軍作戰,除了膽色之外,勢如破竹的氣勢也很重要。白淺現在越發的有底氣,在軍中的威信也是漸長,竇家的兩個兄弟都在她的麾下當差。

此番奇襲韓國,更是如同猛龍順江而出,一路打得韓軍是丟盔棄甲。在年尾的時候,大軍吞並了韓國,班師回朝。

大齊開疆擴土,一統大成的日子也正是宣告開啟。

當大軍班師回朝之際,百姓們皆是出城相迎,到處是歡聲笑語,高呼大齊威猛的呼聲。

當然,跟著大軍回來的,還有一連串長長的囚車,裏面除了反叛的禍首鳳舞之外,孟楊兩大家世家更是排成了一長串。

這等子亂臣世家,在洛安城時便收刮民脂民膏便已經惹起民怨。如今被當成叛賊捉回來,那臭雞蛋,餿泔水便是連天地往囚車上潑。

許多留在京城的世家們見此情形,難免又是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慢了一步,沒有來得及追隨這兩家子的腳步,要不然豈不是也披頭散發地站在囚車裏飲泔水?

立在城門處的文武百官幾乎到齊就連小皇子寶鯉卻是被女官抱著,跟隨父王一起去城門處檢閱凱旋的部隊去了。

不過姜秀潤並沒有立在城門處看孟楊倆大家族的熱鬧,她正在宮裏挑選著晚上去慶功宴時的新衣。

她一邊挑選著新衣一邊想:此番內亂,損耗國力,害得她錯過了返回波國的大祭禮,少不得收拾行囊再出發。不過這次並不是她一人回去,鳳離梧也執意要陪著她一起回娘家。

此番三郡平定,又吞並了韓國震懾諸國,一堆的撓頭事情等著他處理,可他偏要陪著自己回去,也是勸服不得。

聽他那意思,竟是怕她回國不守婦道,勾引了臣下的俊秀公子哥……真是沒有一句著調的!氣得她一早晨都沒有搭理他。

當然,大軍入朝後的慶功大宴,姜秀潤是一定要參加的,只是這衣服還沒有挑揀出來,便有竇家的夫人接二連三地入宮來見她。

這第一個入宮的,乃是竇家二叔的夫人小趙氏——她的兒子竇思學的兒子在此番戰役裏立下了大功,此番回朝少不得加官進爵。

小趙氏前來,一則是跟皇後套套近乎,二則是想懇請皇後代為說媒,看看白將軍是否屬意著她家的思學,定下親事,成為竇家的兒媳。

可是這話剛剛說出了些眉目,還沒有等好好的伸展開來,竇家大夫人便急沖沖地趕來了。

姜秀潤微笑著看著這光景,總覺得是竇夫人聽說了自己妯娌的行蹤急急來堵的。

這竇夫人能來,其實也是被先抵達京城的丈夫催促而來的。

竇將軍可是個識寶的,直指竇思學在軍中獻殷勤得厲害,照著這個架勢,那母子二人就是要將熱氣騰騰的新帥娶到家中了。

別說自己的兒子竇思武痛失所愛,生無可戀。這長房被二房壓了一頭也是要鬧出天大的笑話了。

竇夫人聽了不樂意,心裏也是不滋味,可是嘴上又是冒酸水,直言那等子醜女,誰愛娶便娶了,可不能叫她食言下臉去懇求白淺做她家的兒媳婦。

結果向來不管宅子裏事情的竇將軍,直指著竇夫人的鼻子破空大罵,直言她眼界窄,若是沒有她說的那個醜女,如今兒子竇思武已經是軍法祭旗,她要在靈棚裏白發人送黑發人了!

若是她不早沒有設限,千方百計破壞兒子的婚事,兒子又怎麽會在軍中存心跟竇思學置氣,想要爭搶軍功,以至於犯下輕敵中圈套的錯處?

若是竇夫人再沒有個竇家長媳婦的眼界氣度,這婚事也不用她來操心,只管回自己的娘家去,不用再回來,他另尋媒婆張羅就是。

竇將軍真動怒撂臉子,竇夫人再不敢冒酸水,只準備得空便去見見那白淺,將以前說絕的話往回拽一拽。

誰知這大軍到達的一大清早,隔壁宅子裏就早早用了車。

有那眼尖的仆役來告知竇夫人,說是二夫人要用車入宮去面見皇後。

竇夫人這聽,立刻明白她那精滑的妯娌是打得什麽主意。

她雖然先前還有些不樂意,但想到小趙氏要占了她竇家的長房的便宜,心裏頓時不是滋味。

明明是她的兒子慧眼識明珠先看上的,結果這老二家的卻眼巴巴要來搶食吃。

是覺得她的思武是好欺負的?眼看著那白淺升官發大財,宏圖大展就眼巴巴地來提親了,可是故意要讓她大房成了京城貴胄嘴裏的笑話,

若是白淺真嫁給了竇思學,只怕滿京城都會說她是個眼瞎的,可得笑話她們母子二人呢!

想明白了這點,竇夫人再坐不住,只急沖沖地換了衣服,叫了馬車一路追攆著,跟在小趙氏的後腳進了宮。

小趙氏說得正熱絡時,看見自己長嫂一臉的晚娘相進來,只覺得掃興,覺得大嫂這等子自己不吃,還不許別人填腹的毛病得改。

她的兒子竇思學可是連著給她寫信,催促著她去提親,不然等皇帝的聖旨下達,白淺再加官進爵,竇家就要高攀了,到時候豈不是世襲的公侯才可娶得她?

一時間,兩位竇夫人是坐在姜秀潤的面前,各自是皆長不得嘴。

後來還是小趙氏,不管三七二十一,徑自先開了口。

竇夫人不甘示弱,直言自己的兒子與白淺將軍定情在先,就算她老二家的不介意,也要顧及一下風評,哪有做弟弟的強險娶準嫂嫂的?

這等緊要關頭,不亞於是兩軍博弈,兩位妯娌將親情暫且放到一邊,只是明朝暗諷,互不相讓,最後一起望向了姜秀潤,指望著皇後明鑒,做個定奪。

姜秀潤也是被竇夫人前後的轉變驚嚇到了,只哭笑不得地聽完二位夫人的博弈,最後道:“這等婚姻大事,本宮雖為皇後,也不能提白將軍代勞,不若等白將軍安頓好了之後,你們二位再跟她提親如何?”

如是這般,姜秀潤總算是送走兩個急著娶兒媳婦的夫人。

到了晚上的慶功宴上,帝後二人身居高位,典封功臣,一時間殿堂之上甚是熱鬧非凡。

姜秀潤久不見白淺,自然是在典封之後,賜座給白淺,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。

這觥籌交錯後,姜秀潤笑吟吟地與白淺低語,說了竇夫人急著來跟小趙氏爭搶提親的事情。

白淺不以為意:“聖上接下來要劍指梁國,我哪裏有空談論這些兒女私情?過幾日便又要入軍營訓練新兵,再說我偏要入竇家的大門?聖上已經為我封爵,設立白府,我已經請命立了女戶,以後也只招上門入贅的女婿,不知那兩位夫人哪個舍得將兒子入贅到我府上?若是兩個都願意,我也不介意兩個都娶了。”

這話說得豪氣,一旁的聖武帝都微微斂眉側目。

而姜秀潤也是覺得有些蕩氣回腸,只覺得自己培養的這個丫頭果然是好樣的,竟是幫她了卻了未盡的心願,到時候若真是如此,她都忍不住想賞賜幾個美男給白淺填充下後宅……若是當初不跟鳳離梧回來,她後宮的男妃也不是填續到了幾何?到時候,便可以跟淺兒談論下這各色男妾的好處,不枉這位登繁華的一世……

只可惜心下正惆悵地想著,卻被鳳離梧一眼瞪了過來,至此旖旎散盡。

鳳離梧只心道:上梁不正下梁歪,果然是有數的。白淺是秀潤身邊出來的,果真也沾染了她主子的激憤不拘小節,放浪得沒譜,那女戶一事,看來還有待商酌,不然白將軍廣開後宅美妾,豈不是讓她的女王看了心癢,凈想些歪門邪道?

慶功宴罷,姜秀潤起身等著正在跟眾位將軍敬酒寒暄的皇帝,準備一會一並離去。

白淺得了空子,偷偷與姜秀潤言:“這次韓國大捷,皇帝的隨軍的暗衛找到了一個滿臉刀疤的人,我的手下無意中得知,據聞此人姓秦,聖上似乎不欲我知,不過我覺得須得告知您一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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